360# 赵朴初 《书法》
尺寸:33*45
年代:现代
质地:水墨纸本镜心
标价:¥203,400.00(非售)
赵朴初:
(1907-2000),安徽太湖人。曾任华东救灾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日友好协会副会长,民进中央副主席,第一至五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一至三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四、五届全国政协常委,第六届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全国政协副主席,民进中央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中国红十字总会名誉会长,中国人民争取和平与裁军协会副会长。
- 幼承家学,勤於文史哲的研习
- 大学时代开始接触佛学,遂深入探索佛教各宗哲理教义
- 早年从事佛教和社会救济工作
- 著有《滴水集》、《片名集》、《佛教常识答问》等 。
详细intro:
赵朴初老先生的家族是一个典型世代官宦的书香世家,自十三世祖赵文楷于清嘉庆元年高中头名状元以后,连续四代被授予翰林,光绪皇帝御笔赐匾“四代翰林”耀其门庭。赵朴初的父亲赵恩彤字炜如曾受教于著名学者严复,学识渊博,文风雄健、文字功底十分深厚,以能诗善画闻名乡里。母亲陈慧,字仲瑄,号拜石,湖北武汉人,“是一位才女,能诗善赋”,文学修养极高,尤长剧本创作,有《冰玉影传奇》行世。聪颖过人的赵朴初就是在这样一个传统文化十分浓厚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五岁始承庭训,八岁即能吟诗属对,耳濡目染,铸就了他的聪明和才智,说他家学渊源深厚,决非溢美之辞。
1922年,年轻的赵朴初考入苏州东吴大学附中,后以全优成绩升入东吴大学。他的国文教师薛灌英是前清贡生,对赵朴初的评价是“写得一手好字,作文也写得好。”江南才女苏雪林是他的诗詞课老师,在这些名师的栽培下,赵朴初的诗书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短短一曲《江南好》习作,把江南水乡人家描绘得如画似锦,情景交融,虚实相间、博得全校师生的交口称赞。
1927年,赵朴初任关絅之在上海创办的“中国佛教净业社”秘书,从此走上了佛学的道路。在这里他有缘接触到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佛教领袖太虚法师和圆瑛法师,也使他对佛教、佛学典籍有了深刻的认识,同时广泛接触了上海的诸多专家和学者,谈诗论艺,寻经问道,书法亦杂陈其间,为其后的书法精进奠定了厚实的基础。
1929年“中国佛教会”在上海觉园成立,圆瑛法师任会长。赵朴初任佛教会秘书,在这样一个佛化的氛围里,赵朴初与汉传、藏传、南传三大语系的佛教高僧大德结下了书圣因缘,拓宽了他的视野,师友切磋,修养日进,使他受益非浅。
1935年圆瑛法师在上海兴办圆明讲堂,经圆瑛intro,赵朴初成为佛教居士。在圆明讲堂,赵朴初接触了卷帙浩瀚的佛经,从此沉入到佛教典籍中去,铸就了他佛学研究的精深,也铸就了他诗书造诣的高品位和内涵的丰富性。
耄耋之年的朴老曾回忆说:“过去日本侵略中国时,我们家乡遭了殃,人民受尽了苦。那时我的家全被毁了,我家很多书,我只拿出一本字帖和一本《杜工部集》,文革中《杜工部集》还被红卫兵扫‘四旧’扫掉,现只存一本字帖了。”先生当年勤奋笔耕的情景依稀可见。“我的书法不能说写得很好,但每天我都做功课”,“耕吾耕兮弗敢荒”(《盘石歌》)是朴老勤奋耕耘于墨池的真实写照,朴老的一生,是临池不辍、时时砥砺、锲而不舍的一生。年届垂暮的朴老曾对沈鹏说:“我还在练草书。”孙过庭的《书谱》是他最心折的剧迹之一。“或如容易却艰辛”,启功先生说:“朴翁擅八法,于古人好李泰和、苏子瞻书,每日临池,未曾或辍,乃知八法功深,至无怪乎书韵语之罕得传为家宝者矣。”
赵朴初先生的书法属于文人字一类,以行楷、行草见长。总观先生的书法,整体章法取疏淡格局,行、间距明显,字字形断而意连,整齐疏密,自然一气,不鹜造作,形似苏体,但又比苏字灵秀;喜欢墨量饱和,墨韵丰腴,偶有飞白而无枯笔,古拙而灵动,苍劲而洒脱,胜在趣韵,给人一种平和大度、雍容不迫之感;其用笔劲爽,不拖泥带水,点画干浄利落,线条刚劲绰约,下笔处不作虚尖,收笔戛然而止,一笔下去就是一笔,坚实有力,决不草率,字与字,点画与点画之间很少有上下勾连、丝牵纠结,撇、捺、悬针长短合度,恰到好处,没有飘荡不定的任意延长,提处不飘,按处不滞,在生动的线条形象中显示出来的是一种厚重、遒劲的、使人感到一种凝重的气氛,正如刘熙载所说的“书能笔笔还其本分,不消闪避取巧,便是极诣。”
先生的书法大量的还是诗稿,日课一诗以代日记,是他长年的习惯。这些诗稿,就诗来说,多为直抒胸意的“乘兴”之笔。1970年给陈淮淮作的《临江仙》詞中,书法起始,“夜梦江山一巨舟”写得轻盈、绰约,似隐似现,飘忽不定,把人带到梦中幻境;“仙舟来梦何因?弥天花雨落无声”(笔者注:1997年重新书写这首词时,“梦”改作“去”)笔力恍惚,出神入鬼,寄托了朴老对亲友被打成“叛徒”、“反革命”而迂难的无限哀思,为避免被造反派抓辫子,朴老假托仙舟来梦,是花雨还是泪水?写得虚无缥缈,浪涌千层;行笔至“望中缥缈数峰青”,似歪还斜,隐寓江青盜名欺世,比附湘灵,从而亵渎了湘灵!“抽琴旋去轸”,暗喻在那欲言不能的时代,“忍看朋辈成新鬼”,先生采用了鲁迅的笔法作为手中的武器,“怒向刀丛觅小诗”;最后浓墨疾书“端恐渎湘灵”,悲愤之情跃然纸上。从书法角度来说,通篇多处出现枯笔和飞白,欲断还连,这在朴老的众多书法作品中是非常少见的。结体的欹正俯仰,墨色的浓淡干湿,行笔的疾徐峻涩,线条的枯润伸屈,透过“乱头粗服”的表层,极尽缤纷离披之美,充分表现了朴老情感的浓度和诗意的深度。再看他1997年重新书写这首詞时,书法中已不见当年心境,只见他采用别具一格的章法款式和清朗萧散的笔致展现一种萧散旷达的意境与格调,古雅之气扑面而来。“文革”中,他的字虽极见功底,风流姿态,神韵秀逸,但无论间架、布局、运墨,都不似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写的字那样雄秀浑脱、圆遒苍劲,那样舒展和豪气。
他的书法作品中,还有一种是无意于书法创作的便条、明信片等。这些“急就章”没有“奉命”或应酬之作,多为行草书体,书写时随意性大于规范性,看似毫不经意,欣赏再三后始知其真放在精微。它的精神游逸胜于技巧研磨,冺灭了刀斧痕迹,超越了“雕琢”的意境,表现出朴老最真实、最个人的本然面貌。从心所欲不逾矩,不期工而自工,又能在不经意处达之情性,能传古人遗风,入妙至微。
最能展现先生风采、表现其书法功力的,当是有意为书的构思再三之匾额、刊头题字、条幅、对联,这些都是力能扛鼎的大气之作。嘉峪关上的“天下第一雄关”、“司空山”、“二祖禅堂”、“甲午忠烈祠”都能看到他的笔力苍劲浑厚、豪迈凝重、雄奇奔放。他为安徽文艺界刊物题签的《艺谭》,字体隽秀,浑厚饱满,兼有汉碑雄劲和晋唐俊骨,刚劲清新,幽雅俊拔;为刘海粟题签的《存天阁谈艺录》,点画遒劲,浑穆雅静、沉稳自然;为《班禅额尔德尼大师》的封面题签,虽已年届八十二岁高龄,其结字仍然十分严谨,意态又极放纵,圆中见方、雄肆古茂。沈鹏看到这幅题签后对朴老说:“您的这幅字,有点碑的味道。”这是针对朴老一贯的帖派风格而言的,他真的没想到,朴老这样的高龄,还在追求新的变化,力图以碑的意境纳入原有的帖派风格中,想来此中必有一番甘苦。这种壮心不已、不断追求的精神多么令人敬佩。
赵朴初的书法融进了他的心血和风骨,流到了祖国名山、大川、雄关、古寺,也流到了异国他乡。